「請坐吧。」戴着藍色面具的人柔聲說到。
「謝謝。」戴着黑色面具的人點點頭，坐到了藍色面具對面。
屋中的擺設很簡單，兩張呈90度擺放的沙發，一張不大的圓桌。
桌上放着一包抽紙，以及一個文件夾。
除此之外，就只有藍色面具對面的掛鐘，以及黑色面具對面的一盆裝飾用的假花了。
「怎麼了？昨晚沒睡好嗎？」藍色面具微笑着問到。
「是，警察好像在懷疑我。」
「為什麼這麼說呢？」藍色面具神色專註。
「我似乎和這件事的瓜葛有些深了，我也許不該過去的……」
「我倒是覺得沒關係。」藍色面具想了一下說到：「咱們可以分析一下，如果你是警察，你會怎麼調查這兩起案件？」
「大概會先調查有作案動機的人，去過現場的人，以及死者的社會關係吧。」
「所以說啊，你的嫌疑很小，不要自己嚇唬自己。」藍色面具似乎是響起了什麼：「還是說你在為小說的事擔心？」
「這，稍微有一點點。」黑色面具點點頭。
「其實停更一段時間也是沒問題的。」
「不，我覺得，還是不要比較好，畢竟……」
一個小時後。
「謝謝您，寧心醫生。」黑色面具和藍色面具一同走出了房間。
「我說過，我不是醫生，你也不是病人，我只是你的傾訴對象，你是一個很健康，很優秀的人，要相信自己，你會解決他們的，好嗎？」
「好的，謝謝。」黑色面具再一次道謝。
「那今天就先說再見了？實不相瞞，昨晚我也沒怎麼睡。」藍色面具微笑着說到。
「好，真是麻煩您了。」
「這是我的工作。」藍色面具聳聳肩：「老規矩，各用各的更衣室，我走前門，你走後門。」
「好。」黑色面具彎腰鞠了一躬：「您慢走。」
……
「血墨都去了哪裡？」
王隊在電話里問到。
倒不是他不想去跟，但是無奈這血墨去的地方太多了，而且每次都待很久。
作為這次兩起殺人案件的總負責人，王隊還真是沒辦法一直跟着，只能派了兩個人去跟。
「王隊，他從麵館出來去了附近的商店，買了一個打火機……看了十分鐘。」電話那邊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。
「看打火機？」王隊疑惑地問到。
「對，盯着打火機的火苗看了十分鐘。」
「抽煙？」王隊想了想，確實有人抽煙時候有看火苗玩的習慣。
「沒有，他沒抽煙。」
「沒抽煙？」王隊皺起了眉頭。
半晌，王隊才再次開口。
「之後他去了哪？」
「去了一個叫『心閣諮詢』的地方，是個情感諮詢室。」
「情感諮詢室嗎？」
王隊點點頭，這個倒是正常，從血墨的反應來看他跟其他人的關係好像並不怎麼好。
「接著說。」
「他在裡邊待了一個小時，出來後上了公交車，坐公交車回家了。」
「之後有出來過嗎？」
「沒有，而且到現在為止沒再接觸過任何人，一直都坐在電腦前。」
「我等下調查他的上網記錄。」王隊點點頭，就要掛斷。
「等下，王隊！」電話那頭趕緊說到：「應該不用調查了，他電腦屏幕對着窗口，我全程都看着呢，他一直在碼字。」
「瘋了吧？一晚上沒怎麼睡回去第一件事是碼字？」
王隊想了一下，突然想到一種可能。
「會不會他在通過這種方式傳遞信息？」
「不會，我能看清他寫的每一個字，雖然是在寫案情，但是完全沒提自己被抓的事。」
「好，你繼續保持監視。」王隊點點頭，掛斷了電話。
「那嫌疑比較大的就是麵館遇到的幾個人，商店老闆，心閣諮詢里見的人，公交車上的人也有可能。」
王隊梳理着信息，突然他想到了什麼。
「嘟……」
「王隊，怎麼了？」
負責監視的人有些詫異，怎麼王隊剛掛了電話又打來了？
「你們在哪裡監視呢！」王隊語速極快。
「對面的樓道里，頂樓，五層半。」
「立刻搜索你們周圍！那裡可能是犯人偷看血墨碼字的地方！」王隊想了下，快速說到，隨後又補充了一句：「注意安全！」
「是！」
「劉所！」王隊掛下電話火急火燎地衝進了劉所的辦公室。
「怎麼了？王隊？」劉所剛趴下沒一會兒，聽見王隊喊趕緊爬了起來。
「你們的車，借我兩輛。」
「好，好！」
市局沒車了？
劉所反應了一下，這才意識到對方是不想開警車，趕緊拿出了自己的車鑰匙。
「回來還你！」
王隊從劉所手裡搶過車鑰匙，立刻叫上人出了門。
……
「你好，你找誰？」
血墨對面的樓上，五樓一戶人家的家門被敲開，一個戴着老花鏡的老奶奶看着門外的人問到。
「您好，我們是警察，想問您幾個問題。」
門外的人正是王隊派來跟蹤血墨的人。
「行，請進吧。」老奶奶拄着拐杖進了屋：「老婆子家裡也沒有值錢的東西，不怕的。」
「您放心，我們真的是警察。」
「是就好，是就好。」
老奶奶帶着兩人坐到沙發上：「你們想問什麼？」
「哦，對了，給你們倒杯水吧，看你們嘴唇都幹了。」
說完，老婆婆顫顫巍巍地從廚房裡端出兩杯水。
「我們想問問，最近有沒有什麼人喜歡往五樓半跑？」
一名警察喝了口水問到。
「五樓半？」老奶奶想了想：「不知道，以前我孫子喜歡在那玩，最近就不知道了。」
「那……」
他繼續說著，端起杯子又想喝水。
然而，旁邊的同事卻撞了撞他的胳膊肘。
「怎麼了？」
他轉頭看去，卻發現同事再跟他使眼色。
「嗯？」
他低頭看去，那水杯里竟然飄着一層細碎的浮沫。
八成是洗潔精沒沖乾淨。
「那附近有沒有誰家有望遠鏡？」
他有點尷尬地放下手裡的杯子，倒也不好說什麼。
畢竟老人家，杯子洗不幹凈也是正常，只能怪自己沒看清楚就喝了。
「望遠鏡？有啊！你們要用嗎？」
老婆婆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。
「請問是哪家？」兩名警察有些興奮地問到。
「我家就有啊，我孫子的。」老人說著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軍用望遠鏡：「那小子，天天拿這個亂看，唉。」
「您孫子？」兩名警察幾乎同時坐正了身子：「請問您孫子今年多大了？現在人在哪呢？」
「也該二十了，吶，就在你們背後呢。」
